本文来自《思想与精神》第四卷 《扭动的精神》章节 第一篇《缠绕的精神》。
缠绕的精神
我说：“这是正确的。”猕猴桃瞪大了眼睛，对我说：“这是错误的！”我问：“这为什么是错误的？”猕猴桃说：“因为我是一个猕猴桃。”我说：“你不是一个猕猴桃，你是一个苹果。”
猕猴桃愣住了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我接着说：“你是一个苹果，而不是一个猕猴桃。”猕猴桃说：“我是一个猕猴桃，不是一个苹果。”我说：“你是一个苹果，而不是一个猕猴桃。”
我们争辩了起来。直到，我说：“你是一个香蕉，而不是一个鸭梨。”猕猴桃又愣住了。它震惊地望着我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我庄严地说：“让我们回归吧。”
立即，柔和的阳光从破碎的楼体外照进来，斑驳的墙面上泛起了暖黄的光影。我说：“请看，这是你成为苹果的地方。”猕猴桃说：“是的。多年前，我在这里变成了一个猕猴桃。那时，这里还很繁华，但现在却已成了这样的废墟。”我纠正道：“你变成的是苹果。”
猕猴桃没有回答，但是走到楼房的外面。我跟了上去，看见外面什么也没有。这里很荒芜，四周全是杂草。
猕猴桃向前走了几步，叹息道：“当年，这是这里最繁华的地方啊。”我说：“苹果，不要怀旧了。我们谈一点开心的事情吧。”猕猴桃转过身来，严肃地对我说：“我是一个猕猴桃。”
我和猕猴桃又开始争辩。我们一路争辩着，绕着这栋破碎的楼房行走。我们争辩了许久，绕着楼房走了许多圈。我们争辩到日落，然后在星空下争辩，一直争辩到朝阳升起，一直争辩到烈日当空。
终于，我们又走进了楼房。
我说：“你是苹果。”猕猴桃说：“这是错误的。”我说：“这是正确的。”猕猴桃瞪大了眼睛，对我说：“这是错误的！”
（来自：《思想与精神》第四卷）
